真實靈異事件
百般無聊,昏暗的街頭一家電影院上的霓虹燈照著黑板上幾張海報,幾個暴露的女人在海報上擺著各種誘惑的姿態,我蹣跚的走了進去。
買票的那個女人面無表情的把票扔給我,眼睛還不自主的白了我一眼,就象施舍一個可憐的乞丐,哎,我本來就是一乞丐,一個企求孤獨不要來臨的乞丐!
走進漆黑的放映大廳,站門口望了望銀幕上晃動的人影,好象是個國產片吧,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有人在上面動我就可以打發時間了。
黑暗我很快適應了,我打量著巨大的空間,零碎的坐著七八個人,我走到中間占住了一個理想的瞌睡地點,在銀幕和酒精的催眠下朦朧的進入了導演的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一鎮清風夾著一絲淡淡的香氣把我從朦朧中喚醒,一個女人悄悄的在我前排坐下,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模樣,因為她走過來的時候面孔隱藏在長發的陰影下面。
不偏不斜,正坐在我的前面,我不免有些惱火,心想這么大的地方干嗎坐我前面擋住我,要不是女的我肯定要開罵了。
黑黑的腦袋總在前面慌動,我對她苗條身材的好感在一點點消失,我實在忍不住了,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了一句,說:小姐,麻煩你腦袋讓讓,我看不到屏幕了,前面的的女人沒有回頭,嘿嘿的笑了,在空氣中回蕩,有點讓我心慌:你笑什么!?
“我擋住你了嗎?”她輕輕的回答我。清脆的笑聲象鈴鐺一樣,我在想象她的樣子,要是同聲音一樣美妙多好。
“真的擋住了!?”她的聲音尖銳了點
“真的擋住了!?”“真的擋住了!?”她沒回頭卻不停重復著這句話,聲音有點刺耳,我不免有點慌張,做賊一樣的看了看遠處的其他電影觀眾,他們好象對我們的對話沒有感覺。
“真的擋住了????”聲音分貝開始提高,我感覺在四面八方回蕩,我很是慌張,雙手趕快捂住耳朵,龜縮在椅子上。
我看見她抬起了右手,膚色蒼白,蘭色靜脈血管在皮膚下隱約可見。
蒼白手撫摩著漆黑的發,突然,開始使勁的拽自己的頭發,還在瘋狂的說:“擋住你了……擋住你了……!”
我嚇呆了,傻棱棱瞪著眼睛的看著一絲絲的頭發在飛揚……
“撲哧……”,漂亮的腦袋象只皮球一樣被自己的手從腦袋上拽了下來,暗色的液體從傷口噴涌而出,,冰涼的噴灑在我的臉上。那只手輕松的一揮,黑忽忽的腦袋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準確的落在我的雙腿中間,我終于看見她的臉了:沒有鼻子,只有黑漆漆的空洞,沒有眼珠只只有眼白,蒼白透明的面孔皮膚下無數無名的蛆蟲來回拱動,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隨著蛆蟲的涌出開口說道:嘿嘿嘿嘿,這樣不會擋住你了吧?……
“啊……”我象個娘們一樣尖聲大叫,因為我實在沒別的辦法表達我內心唯一的念頭,鬼!…鬼呀!……驚恐的我從椅子上彈起,黑暗中連滾帶爬的向后排狂奔;后面幾排零碎的坐著幾個人,我一把揪住靠走道坐著的那個男人,驚慌的喊道:鬼、有鬼!他好象沒有反映過來,只看見他的小眼睛在厚厚的眼鏡片后面呆呆的盯著我,我拼命的搖晃他喊道:真的有鬼!!
在我搖晃他的時候,“咕嘟”一只黑忽忽的東西從他眼鏡下落到了我手背上,仔細一看,是只眼球!我一下棱住了,“咕”,又一只落了下來,然后是鼻子、耳朵、牙齒……象我小時候搖樹上的棗子一樣紛紛從他的面孔上脫落,最后是整個頭!咚咚,落在地上象木頭一樣清脆。
我的心落進冰窟,傻傻的一步一步倒退著,突然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重心一偏,象只沙包一樣倒在了地上,后腦勺一涼,有點濕濕的,感覺疼痛無比,我忍著巨痛翻身一看,是個女人倒在走道中間,就是剛才買票的售票員!眼睛象死魚一樣翻著白,七竅流出的血在地面上染了一大片暗紅。我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刺激了,眼睛一黑……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又緩緩恢復了,眼皮被某種光線刺疼,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路邊的小巷中,該死的酒精,該死的惡夢、我想我又喝多了……
夜還是那么黑,可是頭頂的路燈卻在黑夜中發射著妖異的光芒,昏暗而莫若……,從地上爬了起來,忍著腰酸背痛看了看周圍,空巷無人,拐角處有團火光在跳動,一個老婆婆的背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紙灰在空中四處飛揚……隱約的聽見她在嘮叨:天地皇皇,陰陽各邊,莫擋路呀……莫擋路呀……莫擋路呀……
我突然笑了,原來今天是鬼節哦,低頭看看手表,哎呀,過零點了,趕快回家!突然有人輕輕的在后面說:麻煩你讓讓,擋著我了。“哦”我邊應邊側過身體,發現路燈旁站著一個人,光頭反射著燈光,沒有五官,只是四個黑漆漆的洞在凝視著我…………
啊……啊……,我尖銳的慘叫在城市上空回蕩…………
第 2/6 頁我住在七樓A座,B座是一個男人,單身。每天穿著西服打著領帶朝九晚五工作的白領男人,我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姓什么名字。我叫他艾,我是這樣叫他的。我一廂情愿的這樣叫他。
從我住的地方可以看到他住的地方,我的墻壁上有一條縫,不寬,兩三毫米,狹長蜿蜒曲折,我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發現這條縫的。我一直生活在七樓A座,如果沒有什么必要,我就一直呆在七樓A座,小小的六十五平米內。顛倒黑白的昏睡,上網,看書,聽音樂。直到發現那條縫的存在,自此,我的生活開始多了一項打發時間的無聊活動,看B座的男人。
我并不是一個有窺視癖好的女子,我只是無聊。并且成癮。我像一只壁虎一樣趴在墻上。
B座的男人,也就是我的艾,喜歡買百合花,大捧大捧的百合花,擺滿家里所有的玻璃容器,漱口杯,茶杯,啤酒杯,紅酒杯。他把百合梗剪得短短的,或者就干脆只有一朵花,寂寞的開在大大小小的玻璃容器里,散發著腐敗的清香。他沒有花瓶,他所有的百合都沒有開在花瓶里。
這樣插的百合易枯,他的房間里有腐爛的氣息,久久不散。我很想告訴他,百合應該用大大的玻璃花瓶插成一束,讓清水浸泡著粗壯的青梗,讓陰暗潮濕的空氣中彌散著清幽的花香,可我愛這腐壞的味道,我沒有開口。那些似有若無的腐敗芳香從細縫里飄出來,我趴在墻上貪婪的聞著。
艾客廳里的裝飾很簡單,四白一藍,四堵白色的墻,淺藍色的天花板,透明的飯桌,沒有電視機,很搶眼的是一個很大的雪柜,周圍都是大大小小的杯子插著百合,七幅檸檬照片不同樣子不同擺放的檸檬照片掛在四堵白墻上。哦,我忘了我只能看到三堵墻,有一堵我看不到。在它的上面有一條縫。
我喜歡吃檸檬。我喜歡百合。
百合香味,檸檬,讓我喜歡上了我的艾。愛是這樣的輕而易舉。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固執的愛著他。
我第一次發現艾的房間里出現陌生人是在一個悶熱的午夜,夜空是漆黑的。空氣仍然潮濕。百合已經全部枯萎了,黯黃色軟塌塌地垂在杯子邊緣上。那是一個妖嬈的女子,黑色晚禮服,眼瞼像魅惑的兩只蝴蝶掩不住的是風塵過后的痕跡,一股濃郁的廉價香水味。厚重的遮住了枯萎的百合香。她叫檸檬。艾是這樣叫她的。她輕蔑的一笑,我不叫檸檬。艾說,你就是叫檸檬。他拉開檸檬黑色禮服后的拉鏈,她的胴體像深海的美人魚,修長,讓人窒息。
那一晚檸檬留在了艾的房間。
我的心有些鈍痛,單身的艾和他的檸檬。在有檸檬照片和百合香味的房間里。艾和他的檸檬。不是我。
有誰知道在七樓A座,有一個喜歡檸檬喜歡百合喜歡艾的女子。沒有人知道。
我不知道檸檬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在心痛的時候我會選擇昏睡,即使沒有人將我吻醒。那個美麗的童話故事在七樓A座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天方夜潭。沒有人會來七樓A座。也沒有人敢來七樓A座。
我只看到在那一夜之后之后,我所能看到的墻壁上多了一幅檸檬的照片,切成一半散發著誘人香味的檸檬。明亮的黃色。
檸檬走了后的第二十八天,又一個妖嬈的女子出現在艾的房間,她和前二十八天的檸檬不一樣。她穿著暗紅色雪紡的連衣裙,低領,高聳的胸部散發著情欲的味道。
她也叫檸檬。艾是這樣叫她的。她皺皺眉頭說,我不叫檸檬。艾說,你就是叫檸檬。艾的手脫下了檸檬的裙子。她的胴體像深海里的美人魚,修長,白皙,讓人窒息。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對話,時光無止境的輪回,生命在里面飄零。我的心在痛。
我想他們一定做了很多次。情欲的聲音,情欲的味道鋪天蓋地的從那條縫里彌散過來。我甚至聞到了血腥的味道,甜蜜的,讓人懷念的,那些溫熱的液體,曾經是那么的熟悉。氣若游絲的夾雜著百合枯萎的清香。我一直在昏睡。腐敗血腥的味道讓我睡得很香很甜,我甚至忘了自己睡了多久。
又多了一幅檸檬的照片。艾還是朝九晚五的工作著。有一天他在有這條縫的墻上擦拭掛在上面的照片時,我看見了他的手,沒有長的指甲,沒有汗毛,蒼白而黯淡。我的腦子里馬上浮現出神經質著三個字。艾的家很干凈,永遠沒有油煙和灰塵的氣味。他總是不停的擦拭掛在有縫這堵墻上的照片,并且念念有詞。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他也沒有發現這條縫,這讓我很慶幸。
我窺視著艾,我喜歡的艾。沒有人敢接近七樓A座,沒有人知道我住在這里。
第二十九天。第三十一天。第二十七天。第三十天。
深海里的美人魚不斷出現在艾的房間里,她們都叫檸檬。
墻上不斷有檸檬的照片掛上。
艾不斷的擦拭墻上的照片。
百合花枯萎,清香遠散。
我在七樓A座看著我愛的B座男子不斷的和其他的女子幽會。她們都有機會和艾在一起,但是都不會做超過24小時的停留。 上一頁12 下一頁
第 3/6 頁 女人和男人是私奔的,冬天來到這個城市,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男人好不容易剛剛找到一份工作,每天強負荷工作十幾個小時,工資也不過六七百,沒有文憑,沒有城市戶口的他,也只能這樣任人宰割;女人不是吃苦的料,是眼高手低的那種人,拿著一份高不成低不就的文憑,每天只有在家里干干家務,發發呆。
他們的家是租的最臟最亂最差的地區的一間小房子,也是最廉價的。房間很小,放一張床,就放不下其它家具了。說實話,家務都沒有什么可干的,這么小的房間,什么活一下就完了。于是女人每天最主要的活就是發呆了,后悔沒有聽父母的話,以至于自己落魄到這種田地。連床,都是木板的,從小是父母心頭肉的自己,什么時候睡過這么礙人的木板啊?而且大冬天的冷死了。但是回家去,又拉不下這個臉。當初是自己要死要活的和他走的,一回去,不讓人看笑話嗎?想來想去,都是男人不好,一點用也沒有。
男人一回家,她就找話和男人抬杠,等真吵了起來,女人又大哭大鬧起來。男人真是頭大,等鬧明白了女人是因為木板床而不開心,男人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罵一下女人。突然,男人想了起來,回來時,看見住隔壁的裁縫老王在清東西,準備搬家的樣子,他有一床席夢思要搬去丟,但是因為年紀大了,搬的很吃力,男人過去幫他,一起把席夢思搬到垃圾堆邊靠著墻放著。現在應該還在才對,反正老王不要了,男人想,我去把它搬回來好了。
男人便留下還在哭的女人,出門去抬席夢思。可到了那里一看,老王正在那里站著,男人吃了一驚,老王也是,看見男人,嚇得一抖:“你……”話只說了一句,就你不下去了。男人想,這老王,膽子小成這樣。男人把來意和老王一說,誰知老王一聽就馬上拒絕了。男人說,那你打折賣給我好了。本以為有了這種便宜老王還不點頭,誰知他還是搖頭,男人心里急了,嘿,好你個老王,怎么這樣啊?老王也不軟,馬上就回了一句,一來二去,兩人罵了起來。結果天雷勾動地火,不,別誤會,失言失言,不過男人本來就受了一天氣,回家女人還不讓他好過,心里頭那個火啊,旺的很哪。別說天雷,就是一點小火星兒,也會讓男人暴走的。和老王這么一激,他就昏了頭了。等醒過來,老王的腦袋已經變的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了。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男人身上一涼,頭腦也清醒的多了。當然不能去自首了,還好垃圾堆四周十分荒涼,離房子又遠,有人聽到也不一定認的自己。男人拔腳就跑,那該死的席夢思自然不管了,先到附近河里洗掉血跡再說,還要把老王的尸體給處理掉。回去時,女人已經睡了。男人一晚上沒有睡好,老是夢見老王,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感冒了。還好只是鼻子塞了,上班是不會受影響的。男人路過老王房間時,看見房東在敲老王家的門。
男人回來時,看見老王好象圍了不少人,男人心里一緊,差點兒拔腳就跑了,還好聽見房東在喊“賣東西,大減價,特賣哦!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啊!”原來如此。男人松口氣,向家走去,這時房東叫住他:“哎,你們家那一口子不是要睡席夢思嗎?這兒就有一床,要不要買回去啊?”男人一愣,突然覺的毛骨聳然,那床不是丟在垃圾堆了,怎么?“哎,買回去吧,那個老王,一聲不響的就跑了,房錢電費水費都沒交,我也只有指望這些破爛能買點錢了,二狗說他昨晚見老王跑垃圾堆去了,我就追了過去,沒看到人,就看到著席夢思靠著墻立著,我就把它給搬回來了……哎喲,兄弟,這床雖然是從垃圾堆給搞回來的,可是沒有和垃圾放一堆,你放心的用,質量還挺好的。我怎么知道它質量好,看重量啊,這么沉,保證是用的好料子!”
這下男人才放心,又不禁笑自己剛才沒用,怕個啥啊,還怕他從土里爬出來.
第二天男人回到家,就看見女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席夢思看。男人一看那種古怪的神情就火了,罵了句臟話,問女人干什么,女人也不說別的,就問男人有沒有聞到臭味。男人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鼻子塞住了?有什么臭味?在那里?女人就指指床。男人就趴下去看床底下,什么也沒有。男人就問是不是那里死了老鼠的味道?女人不說話,男人吼道你到是說啊!女人好半天才擠了一句出來:“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知道!”男人心里一驚,什么什么我做過的事,我做過什么啦,你說說。男人再怎么說,女人都不開口了。睡覺時,女人堅決不睡席夢思,男人丟下一句“隨你,神經病!”翻身就在席夢思上睡了。
睡到半夜,男人被女人給搖醒了。女人神色慌張的說:“我剛剛聽到席夢思里面有聲音……”男人側著耳朵聽了半天,就聽見兩人的呼吸聲還有遠遠的一兩聲狗叫而已。男人說你是不是在做夢啊?什么也沒有呀?女人咬著嘴巴不說話了。男人說睡吧,啊?女人躺下去,說“我覺得,那味道是從席夢思里傳出來的……”男人說你別胡說了,老鼠還會死
第 4/6 頁 有個叫東東的男孩,到了要上學的年紀。學校里開學的時候都是九月,正是穿短衣褲的時候,但是他媽媽
卻給他買了一身長衣。他很不高興,說別人都不是這樣穿的,但媽媽一板臉,他就害怕了,只好穿著長衣褲去
上學。大家看見他穿成這樣都取笑他,幸好有個小女孩很善良,過來拉著他的手和他玩。他當時就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回到家,這男孩對媽媽說:“媽媽,我們學校里有個女同學,身體硬邦邦的。”媽媽聽了一怔,命令他以
后不能碰那個女孩的身體。他很聽話,從此就再也有拉過那女孩的手。
同學之間偶然會打鬧,別人的手碰到他身上,他又很奇怪地跑來告訴媽媽:“媽媽,同學們的手都是硬邦
邦的。”他媽媽當時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偷偷哭了起來,嚇得他什么也不敢問了。
有一天上體育課,同學們都在更衣室內換衣服。他看見同學們脫下衣服后的身體,嚇得大叫起來,然后暈
倒了。老師把他抱出去救醒,問他是怎么回事,他抽抽噠噠地說:“同學們都是鬼!”老師自然不信,他著急
地說:“他們的身體都是怪樣子!”
老師笑著問:“他們的身體很正常呀!跟你的身體是一樣的。”
他立刻說:“不,我的身體跟他們不一樣!”說著他就脫下自己的衣服。只見他的衣服里面是一副布娃娃
的身體,軟綿綿的,純白棉布包著棉花做成。
原來他媽媽生下他不久,他就夭折了。媽媽舍不得他,就將他的頭連在一個自己縫制的布娃娃上。他也不
知道自己死了,就這樣靈魂依托著布娃娃活了下來。媽媽每年為他換一個大一點的身體,他也就象正常孩子一
樣漸漸長大。
第 5/6 頁劉成很會講鬼故事,每次他講鬼故事,都會把膽小的人嚇哭。
這一天,他所住的公寓正好停電,大家都聚在樓下等來電。那夜的月光非常亮,看人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的臉都是亮晃晃的,只有劉成的臉泛著一股青氣。人們便開玩笑:“劉成,你的臉色不好看呢,好象撞
鬼了一樣。”劉成笑笑,沒有說話。
閑來無事,大家便都要劉成講兩個鬼故事。劉成斜睨了幾個女孩子和小孩一眼,搖搖頭:“別嚇壞了
孩子和姑娘。”然而那些女孩和小家伙雖然膽子小得要命,卻偏偏又特別喜歡聽鬼故事,于是死命地求他講。
劉成終于答應了。開講之前,那些膽小的人就先搶了中間的位子坐著,兩邊都有人就沒那么害怕。
劉成說的第一個故事是關于一具無頭女尸的。
有一天,公安局挖出一具女尸。這女尸沒有頭,只有一個身體。她的身體非常美,肩膀上有一塊梅花形
的紅胎記,皮膚異常白皙,紅白相映,說不出的妖艷動人。從身體來看,她大約二十出頭,胸部渾圓飽滿,
腰部纖細而健康,雙腿筆直修長,可以想見生前一定是個美麗的女子。
警察在附近搜索了許久,始終沒有找到女子的頭顱。
這女子的尸體在公安局停放著,等人來認領。當天夜里,就有一個老婦人和一名少女來認尸。那老婦人
大約五十歲左右,氣質十分高雅,自稱是女尸的母親。那名少女是死者的妹妹,長著一張很漂亮的瓜子臉,
卻不甚健康,面上沒有多少血色。少女穿著一件長長的風衣,足下一雙高統靴子,全身包裹得很嚴實。當
時正是初秋,天氣還頗為炎熱,這種裝扮令警察們都朝她多看了幾眼。那少女步態十分輕盈,飄飄若仙,她
母親一只手挽在她腰間,兩個人跟隨負責的警察進了停尸間。
女尸被一塊白布從頭到腳蓋著,揭開白布,那母親搖晃了一下身體,閉了閉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
下來。那少女怔怔地看著,似乎有些悲傷,卻沒有流淚,只是輕輕拍打著母親的肩膀,叫她不要哭。當時在
場的警察轉過身去,有些不忍心看做母親的悲傷情狀。等他轉回身來,女尸已經被白布蓋好。那母親仿佛是
悲傷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揮手要出去,倒是那少女對警察說道:“這是我的姐姐。”按慣例,死者的親人是
要被問話協助調查一些情況的,不料警察剛把這個意思說出來,做母親的就往后一倒,暈了過去。少女急忙
將她搖醒,歉意地道:“我媽現在身體狀況不好,我先送她回家,明天再來協助調查,好嗎?”警察同意了。
于是少女攙扶著她母親慢慢走出去,上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既然尸體已經被認領,法醫立刻就來解剖。揭開白布,卻看見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當時在場的
人都驚呆了。過了一會才有人想到那兩母女,追出去,自然已經追不上了。只見門前的泥地上留著兩行女子
的足跡,一行進來,一行出去,進來的腳印只有一個人,出去的腳印卻變成了兩個人,多出來的那個人的腳
印是細高跟的足跡。
原來那少女便是死者,她被人殺害,頭顱和尸體分開。頭顱穿了長大衣、長統靴來找母親,把事情說了,
就一起來到公安局,乘機將身體安放在頭顱下帶了出去。至于這少女后來去了哪,卻沒有人知道。
公寓里的人聽了這個故事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個女孩更加害怕地說:“你為什么要說這個故事?”
原來她的肩膀上就有一塊梅花形的紅胎記,在公寓樓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劉成淡淡一笑:“害怕了?那我
就不說了。”
可是人們對于鬼的興趣已經被提上來了,就有一個小孩子說:“我也來說個鬼故事!”
這孩子說的也是關于一個孩子的故事。
有個叫東東的男孩,到了要上學的年紀。學校里開學的時候都是九月,正是穿短衣褲的時候,但是他媽媽
卻給他買了一身長衣。他很不高興,說別人都不是這樣穿的,但媽媽一板臉,他就害怕了,只好穿著長衣褲去
上學。大家看見他穿成這樣都取笑他,幸好有個小女孩很善良,過來拉著他的手和他玩。他當時就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回到家,這男孩對媽媽說:“媽媽,我們學校里有個女同學,身體硬邦邦的。”媽媽聽了一怔,命令他以
后不能碰那個女孩的身體。他很聽話,從此就再也有拉過那女孩的手。
同學之間偶然會打鬧,別人的手碰到他身上,他又很奇怪地跑來告訴媽媽:“媽媽,同學們的手都是硬邦
邦的。”他媽媽當時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偷偷哭了起來,嚇得他什么也不敢問了。
有一天上體育課,同學們都在更衣室內換衣服。他看見同學們脫下衣服后的身體,嚇得大叫起來,然后暈
倒了。老師把他抱出去救醒,問他是怎么回事,他抽抽噠噠地說:“同學們都是鬼!”老師自然不信,他著急
地說:“他們的身體都是怪樣子!”
老師笑著問:“他們的身體很正常呀!跟你的身體是一樣的。”
他立刻說:“不,我的身體跟他們不一樣!”說著他就脫下自己的衣服。只見他的衣服里面是一副布娃娃
的身體,軟綿綿的,純白棉布包著棉花做成。
原來他媽媽生下他不久,他就夭折了。媽媽舍不得他,就將他的頭連在一個自己縫制的布娃娃上。他也不
知道自己死了,就這樣靈魂依托著布娃娃活了下來。媽媽每年為他換一個大一點的身體,他也就象正常孩子一
樣漸漸長大。
這個鬼故事倒不嚇人,大家感慨了一陣,紛紛嘆息那個孩子可憐。劉成被這個故事激發了興致,便又講了
起來。
這次的故事和司機有關。
有個司機,心地很善良,從來不殺生,并且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殺人。他愛上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那女孩
一點也不喜歡他,故意捉弄他,說除非讓她吃到人肉才能嫁給他。
這司機很為難,因為他不殺生的,但是他又很喜歡這個女孩。
這天,司機邀請女孩到他家里去。女孩去了,只見他的灶臺上燉著一鍋噴香的東西,便問是什么。司機憨
笑道:“人肉!”女孩吃了一驚,旋即笑道:“你這人也開起玩笑了。”司機微笑一下,再不說話。過了一會,
燉肉上了桌。司機遞給女孩一副碗筷,女孩嘗了一口,鮮美無比,一口氣喝了好幾碗,終于發現司機竟然一口
都沒吃。她奇怪地問:“你怎么不吃呀?”那司機微笑著說:“你現在可以嫁給我了?”女孩正要罵他神經病,
忽然覺得不對勁,趕緊問:“你怎么這么說。”司機說:“你說過,吃過人肉就嫁給我!”女孩開始害怕,指
著桌上的肉,強自鎮定道:“你不是從不殺生嗎?”那司機凄然一笑:“不錯,所以我殺了自己!”說著伸手
一指。女孩轉頭一看,里面屋里立著一塊靈牌,上面赫然寫著司機的名字:劉成。
說到這里,人們都驚叫起來,半信不信地望著劉成。劉成的神色在月光下顯得十分詭異,慢慢靠近一個女
孩,說:“你現在嫁給我嗎?”那女孩嚇得跳起來,躲到別人身后:“你到底是人是鬼?”大家都開始往后退
,劉成露齒一笑,雪白的牙齒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我是人!”然后他狂笑起來,驚魂不定的人們都松了一口
氣,打了他幾拳,重又坐攏來。劉成正要再講鬼故事,忽然看見一個小孩身后冒出一股青煙,那孩子的身體漸
漸變淡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旁邊的人紛紛說:“出事了出事了,快擋住風!”他一邊擋風一邊問怎么
回事,一個老人說:“小孩魂弱,被你一嚇,就快魂飛魄散了!”他一下子沒聽明白,就被一個婦女很狠打了
一巴掌:“沒事嚇孩子,你不想活了?”大家也都責備地看著他,然后這些人一起都不見了。他猛然心跳加速,
只見后面的公寓樓變得破舊不堪,仿佛是幾十年沒人住過一樣,破窗扇在風中搖蕩,發出糝人的聲音。他出了
一身冷汗,忽然看見還有一個孩子沒走,好象看見救星一樣,走過去問:“這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說:“他們都是鬼呀,這是鬼住的地方呀!”
他仍舊不信:“那他們怎么會被鬼故事嚇到?”
那孩子說:“鬼也會膽小嘛!”
他見那孩子說話清清楚楚,便說:“你不是鬼吧?”同時將手放在他肩膀上。
那孩子沒有回答他,自言自語道:“媽媽怎么還不回來?”
他摸著孩子的肩膀,覺得象布一樣柔軟,再看這孩子,就是剛才講故事的孩子,
這么熱的天,還穿著長衣長褲……
第 6/6 頁孤鴻在一家門戶網站工作,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當別人都下班回家上網的時候,他才真正進入了工作狀態,一直到上晚班的同事來接班,他才能夠下班。那時一般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所以他總是急急地跑出大廈,去等從始發站開出的那趟末班車。
天涯社區是邊緣經常去的一個網站,那里有一個版塊叫“蓮蓬鬼話”,上面經常有一些關于末班車的鬼故事,可惜孤鴻是一個典型的無神論者,聚精會神看的時候固然是心驚膽戰,等到看完以后卻哈哈一笑,不以為然。尤其他現在從事這樣的工作,幾乎每個禮拜都有幾天要坐末班車,剛開始幾天上車以后,聯想到那些恐怖的故事,心中還有點惴惴不安。時間一長就根本不想了,車上除了人少一點以外,從來沒有什么事情發生過。那趟車走幾站就出城直奔郊區,因為剛參加工作,孤鴻沒錢在城市租房,這趟車的終點站離他現在居住的民房僅幾步之遙。所以后來,疲憊的他一上車就呼呼大睡,直到被售票員叫醒。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從公司出來以后走幾步,就是站牌了,清冷的燈光照射下孤鴻一個人孤零零地等在那里,偶爾有車疾馳而過,撲面一陣狂風讓人窒息。盡管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夜仍然是寒冷的,孤鴻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胳膊,眼睛望著班車來的方向。漫長的等待啊,每分鐘都好象一個世紀一樣的長,白天擁擠狹窄的馬路因為冷清顯得寬闊無比。極目望去,能看到的東西都是靜止的,沒有一個活物,在這樣凝滯的環境中,孤鴻靠在站牌上,忍不住的犯困。
突然,有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孤鴻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他反射性地繃直身體,迅速轉回頭去看。一個瑟瑟縮縮的老太太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正向他伸著一只抖抖的手。
孤鴻在隨身攜帶的包里胡亂翻了翻,找出一把毛票放在老太太的掌中。
“謝謝你啊謝謝你啊!”老太太喃喃的說,然后重新躺在廣告牌后面睡去。
班車終于露面了,看上去很遠卻突然就停在了面前,車門向兩邊分開,象打開一口黑洞。孤鴻抽抽肩上的包,邁步走上車門的踏板,重心還沒有穩定,就覺得有一股力量猛的推了自己一下,“哎吆”一聲又落到地下,差點坐了下去。司機一聲輕笑。
孤鴻定定神,因為站立過久,他的雙腿都酥麻無比,他自嘲地笑笑,揉揉雙腿,忍著難熬的麻癢,雙手扶著鋼桿慢慢挪了上去。售票員不耐煩地瞪著他,孤鴻假裝沒看見,終于上了車,車門在身后刷地關了,眼睛不能適應車廂內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見。售票員卻又突然打開了頭上的燈,巨大的反差使得孤鴻一陣眩暈。昏黃的燈光映照下售票員的臉半明半暗,直到開口才能聽出那是個女的:“買票了!”
孤鴻一手握住鋼桿,一手在包中摸出錢包,吃力的捻出一塊錢遞給售票員說:“終點。”
燈又滅了,汽車重新開始顛簸。孤鴻等到腿上的感覺稍微好了一點,就近找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下,迅速觀察了一下整個車廂。還好,司機是有臉的,售票員也有腿,車上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是和自己一樣的晚歸族,身上也并沒有淌血。哎,睡覺吧!他蜷在座位上開始打盹。
不知道過了多久,孤鴻在迷糊中感覺有一點奇怪,怎么這車沒有發動機的嘈雜聲和運轉時的震蕩了?他緩緩睜開眼,四處張望,不由大吃一驚。
車門大開,車上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但是這車仍然緩緩地向前移動,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那窗外的樹啊電線桿啊還是一點點的后退!
孤鴻的腦袋嗡的一聲,想起以前看過的《鬼車》,那篇文章中的主人公和他現在一樣,不小心上了一趟末班鬼車,怎么也下不去,最后在輪回中歷經千辛萬苦才重回人世。他站起身,向門口沖去,心中不停的想:“一定能下去的,一定能下去的,我一定要下去!”
他從車廂內一躍而出,因為用的力量過大,在地上趔趄了好遠才站住。感到自己踏在扎扎實實的土地上時,他才松了一口氣,回頭看那車時,不由得啞然失笑。
司機、售票員和兩個乘客正在推著那輛車前進。原來是車壞在路中間了,大家都在幫忙將車推到路邊修理,而自己剛才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差點鬧出大笑話來。
車推到了路邊,司機從車上取出工具,打開車前蓋開始修理,售票員在旁邊幫忙。另外兩個乘客重新坐到了車上,孤鴻不好意思地笑笑,也走回車上開始等待。
司機上了車,嘴里大聲嚷嚷著:“這破車,每天都壞!”車子發動向前駛去,兩個乘客陸續下了車,售票員也開始打盹。孤鴻感覺睡意又上來了,他扭動身軀,雙手抱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