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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高手包裝愛情橋段

把20世紀的愛情故事翻過來調過去,你會發現,萬變不離其宗,有一些相似的橋段在很多故事裡出沒,這些橋段本身並不稀奇,有些甚至已相傳千年,但被言情高手巧妙包裝一下,改變了時間地點人物場景和道具後,依然能賺盡你我的大把眼淚和金錢。
1.英雄救美:
20世紀的英雄保留了喜歡措救美人的良好傳統,劉德華在《天若有情》裡救了吳倩蓮,在《至尊無上》裡救了關之琳,而周潤發到好萊塢拍的第一部西片《血仍未冷》裡救了一把洋美人,成龍大哥更是經常救美的大英雄。不用我等多說,英雄救了美之後,美人自然會愛上英雄。
2.送別:
人生自古傷別離。20世紀的兵荒馬亂社會變革格外多,惰人相送的場景在四世紀的愛情故事裡不勝枚舉。無論是車站還是機場,男女主人公雖不一定是執手相看淚眼,但例必是難分難舍。送人的一方可能會追著車跑(或癡情地凝望著從頭頂飛過的飛機),如瓊瑤的《聚散兩依依》。不過,若說最煽情的離別場面,當屬《滾滾紅塵》裡的秦漢和林青霞。

有些編故事的人還故意讓一對有情人不停地失之交臂,直到最後關頭主人公幡然醒悟,拼命去追趕即將離去的那一位,於是觀眾和讀者經常要跟著搭汽車去車站或機場的人著急,不知道他們能否追回心上人。此類橋段在香港的電影電視劇裡最為常見,如王晶的《新戀愛世紀》和剛在全國熱播完的《鑒證實錄》。

3.酒醉忘情:

故事往往發生在晚上,一男一女在朦朧的燭光下燈光下或月光下,似醉非醉地互相試探(當然,也有可能是單方面的),試探的結果不言而喻。第二天早晨,看到枕邊人,女子或誇張地大作驚訝狀,或羞答答地小聲啜泣,或乾脆滿臉幸福地偎進對方懷裡。

4.郎才女貌:

張恨水小說的模型,被瓊瑤發揚光大,又受到無數作家和編劇追捧。郎才女貌的故事導致了中國20世紀大規模的造星運動,許多偶像和實力派人馬都脫生於此種框架。另外,主郎才女貌的故事還有一個變數那是說郎“財”女貌,這個變數出現在從前的故事多半是有錢男人霸佔美麗女子,近十幾年來漸漸演變為美麗女子趨附有錢男人。在我們的電視電視劇和小說裡此類橋段數不勝數,我就不在這裡嚕蘇了。

5.生死戀:

許是死亡遠比別離更易賺入眼淚,所以中國從古到今的愛情故事裡就彌漫著死亡情結。《玻璃之城》在98年電影的談市里票房強勁,一方面是由於黎明加舒淇的超級陣容,另一方面則得益於他把《梁祝》翻譯得很傳神。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在女作家作品裡死去的那個多半是男人,瓊瑤的《船》、亦舒的《喜寶》、張小嫻的《三個ACUP的女人》、海男的《我的情人們》,再到深圳新生代女作家繆永的《我的生活與你無關》都是這路數。我們的女作家似乎對死亡這種橋段格外迷戀。

當然,與之對應的,被男作家寫死的多半是女人,比如王朔的《空中小姐》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生死戀也有一個變數就是死而復生,往往一方以為另一方已經死去,結果有一天他(她)卻又突然冒了出來,於是故事增添了無比的戲劇性,遠如30年代的《萬家燈火》,近如90年代的《縱橫四海》、《再見豔陽天》。

若說把生死戀玩得最高超的,當屬香港的李碧華,她的《秦俑》讓主人公在幾千年裡生死輪回,相愛不渝,有比這更浪漫的嗎?而生死戀的超現實版本是三毛和荷西的故事,雖然有人撰書對荷西其人其事表示懷疑,但世上多少癡男怨女還是為他們的愛情唏噓不已7

6.苦肉計:

《圍城》裡的方鴻漸惹怒了唐曉芙,於是淋在雨裡等著唐曉芙的原諒,似這般苦肉計被廣泛應用,成了男人打動女人或者女人打動男人的秘殺技。

7.陰差陽錯:

竊以為王家衛是搞陰差陽錯的老大。他的《重慶森林》和《春光乍泄》裡充滿了陰差陽錯,而他本身只有大綱沒有劇本的拍攝手法難保不會製造出層出不窮的陰差陽錯。張愛玲也是製造陰差陽錯的高手,她的《半生緣》裡因為一封信的陰差陽錯使一段愛情失之交臂,讓看的人心裡真是難過。也有皆大歡喜的陰差陽錯,比如《新同居時代》裡張曼玉生孩子那一刻的陰差陽鍺、《甜蜜蜜》裡李翹和小軍在紐約街頭因為聽到鄧麗君的歌而再度相遇的陰差陽錯。

8.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也許算不得是什麼愛情的經典橋段,但之所以把它列上是因為它對下個世紀具有非常重要的承前啟後作用。20世紀快走到盡頭的時候,愛惰漸漸不再波瀾壯闊,更多時候可以會表現為一種不了了之。人和人沒有太多時間、精力與熱情去生死相許,估計下個世紀會有更多的愛情將由不了了之這樣的橋段貫穿。亦舒為本世紀的我們製造了很多不了了之,《人淡如菊》裡的“我”再是愛英籍教授也終是不了了之,《圓舞》裡的傅于探與周承鈺在轉了一圈後同樣是不了了之。池莉在《來來往往》裡讓康偉業與林珠的愛惰因為林珠的不辭而別而不了了之。也許,在某些時候,不了了之比出生入死更能擊中現代人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