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液

龍魂俠影

龍魂俠影1-23集10回+番外篇1-5
 
第一集 江湖血路
 
 
第一回 書院春意
  白彎鎮,位於中原中部的一個小鎮,雖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是此處書香之氣甚是濃厚,地方不大卻有三五家書院,而且曾經出過那麼一兩個狀元郎,在全國也算小有名氣。
  “豈有此理,氣死我了!”無涯書院內傳出教書先生發怒的吼聲,“你這廝竟然畫這些有辱聖$132;的汙穢之物!”
  “老師,聖人有雲,食色性也!”
  “滾!給我滾到院子中央跪上三個時辰!”
  龍輝頂著頭上那火辣辣的太陽垂頭喪氣地跪在院子中央,歎息不已:“慘了,這本《歡欲寶典》被老夫子撕成了天女散花,如何向阿黃交代。”
  一個圓鼓鼓的肉球笑嘻嘻地走來,笑道:“嘿嘿,小蟲又被老夫子罰跪啊!”
  龍輝瞥了他一眼道:“少來,你還不是一樣被攆出來。”
  這名胖子名為黃歡,乃龍輝的死黨。這兩人年紀雖然不大,卻都是鎮上有名的登徒浪子,專門調戲小姑娘、大媳婦。他們老爹實在管不住這兩個活寶隻好將他們丟到書院來,不求能考上個狀元,隻要別再惹事就謝天謝地了,誰知這兩個小子把書院鬧得是雞飛狗跳,氣得院長好幾次想將他們逐出門牆,所幸龍、黃兩家都是當地的大戶祖上又跟天涯書院院長成淵之交情不菲,這才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黃歡湊到龍輝耳邊小聲說道:“小蟲,告訴你一件事,剛才我在夫子教書的時候看你那本《賈府秘史》被發現了,那老頭一把火把書給燒了。”
  龍輝嘻嘻笑道:“同喜同喜,你那本《歡欲寶典》也被我們這邊那個老鬼給撕了。”
  黃歡嗬嗬笑道:“算了算了,大夥扯平了。”但那雙藏在滿臉橫肉下的小眼珠一閃,神秘兮兮地道:“聽說綠柳樓來了好幾個水嫩的小姑娘,要不要過去耍耍,順便結束咱們的童男身。”
  龍輝聽了連忙搖頭道:“說得好聽,我們身上的銀子連綠柳樓的門口都進不去。”
  黃歡道:“你回去問你爹要不就行了嗎?”
  龍輝不屑道:“說的簡單,我老爹早就斷了我的財路,我別說問他要銀子,就算我想在家裏找幾件值錢的東西去典當,都隻能找到破磚爛瓦。你幹嘛不去找你老爹要錢?”
  黃歡那圓圓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滿臉肥肉也隨著晃動,“我更加不敢了,隻要我一開口問銀子,我老爹直接操起棍子就要打我。”
  就在兩人為銀子的事情犯愁時,身後傳來一陣嬌媚的笑聲:“你們兩個小鬼又被攆出學堂了!”
  回頭望去隻見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美婦人,提著一個大大的紅漆食盒,嫋嫋行來。隻見她黃綾粉砂衫,下襯素色繡花裙,腳下是一雙紅色的描鳳繡,眉目含情,身段婀娜,實在是風情萬種。
  黃歡望著這美婦人暗自吞了好幾下口水,但嗓子仿佛被什麼堵住一般,硬是說不出半句話來。龍輝卻笑道:“我們要是不被攆出來,又怎麼能看到姐姐你那卓越風采。幾天不見,姐姐你似乎又漂亮了幾分。”
  美婦人咯咯笑道:“哎喲,龍輝你這小鬼好的不學,盡是學那些油腔滑調,就連我都敢調戲,莫非你想挨板子?”
  龍輝道:“姐姐,聖人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對於美麗的女子君子都不會吝嗇他們的讚美之詞,小生也隻是一效古代聖賢之風,對姐姐一表讚歎欣賞之情。”
  美婦人見他搖頭晃腦,明明一副登徒浪子之相,卻又裝得文縐縐的,不禁又好笑又好氣,伸出春蔥般細長的玉指在他額頭點了一下,嗔笑道:“你這小鬼明明就是一個小色胚,偏偏學人家裝什麼君子,一天到晚都是油腔滑調的樣子,以後有哪家姑娘會看上你。”
  龍輝棒打隨蛇上,笑道:“要是我討不到老婆,還請姐姐給我做個紅娘,牽個紅線。”
  美婦人呸道:“少貧嘴,老老實實地在這跪著,說不定我還會向你們的院長美言幾句,不然罰你們跪倒明天早上。”說罷不再理會這兩個倒黴鬼便離去了,隻留下一陣香風。
  黃歡望著美婦人遠去的身影,隻覺她纖腰款款,玉腿修長,走起路來那衣襟擺動,得體的長裙勾勒出那渾圓的腰臀曲線,甚是誘人,看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哎,院長可真是好豔福,娶了一個這麼嬌俏的娘子。”黃歡吞著口水道:“隻是不知道院長那把年紀能不能喂飽這美人。”這美婦人娘家姓穆,閨名馨兒,知書識禮,乃成淵之續弦。
  龍輝眼珠一轉,道:“我知道在那裏弄銀子了。”
  黃歡一聽頓時來精神了,站起來揉了揉酸麻的膝蓋道:“就知道你鬼點子最多,快說怎麼弄銀子。”
  無涯書院後院的安雅閣乃院長成淵之的書房。成淵之正端坐在書桌前看著一本書卷,他雖然年近七十,但是保養甚好,看上去就像五十多歲
  話說這成淵之本是兩朝太學院大學士,學識淵博,深得先帝器重。先帝駕崩後,他有輔助幼帝登基,直到幼帝從太後手中接掌朝政這才告老還鄉。回到故鄉後,在當地的諸多學究鄉紳請求下出任無涯書院院長。
  美婦人提著食盒走進成淵之書房內道:“老爺,妾身給您送飯來了。”成淵之望了望風華正茂的嬌妻,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翻閱手中書卷。美婦人把食盒放在他桌麵上道:“妾身來的時候又看到龍輝和黃歡跪在院子中央,不知他們又犯了什麼過錯?”
  成淵之吹了吹胡子道:“那兩個小鬼成天隻知道胡鬧,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美婦道:“那老爺為何不將它們逐出書院。”
  成淵之歎道:“馨兒你有所不知,當初我窮苦潦倒之時,正是受了龍、黃兩家之大恩,方能有今日之成就。他們兩個雖然頑虐,但本性始終不壞,天資更是不差,若能靜心下來好好讀書,他日必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尤其是那龍輝聰慧靈動,要是能好好調教,必能成就一番大事。若能若真如此我也好對龍老太爺有所交代。”
  穆馨兒微笑道:“老爺您這番苦心,不知這兩個小鬼可曾領會。”
  成淵之歎道:“希望他們能早日領悟吧,如今科考已近,我也有一段日子要忙了。”
  穆馨兒道:“隻是不知道今年無涯書院又誰可以金榜題名。”
  成淵之撫須道:“我看高鴻希望到時挺大的。”
  穆馨兒美目一亮,道:“莫非就是那個六歲作詩,七歲填詞的小神童?”
  成淵之點頭道:“正是此人。高鴻今年年滿十八,端的是才華橫溢,文采出眾,今年金科狀元必定是他囊中之物。”說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成淵之頓時神采飛揚,眉開眼笑。
  “老爺,這段時間你為了這科考可是早出晚歸,你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穆馨兒說到最後一句時玉頰飛暈,眼波流轉,朱唇微張,鼻息稍重。
  成淵之笑道:“馨兒,放心吧,我這老骨頭可硬朗得很呢。”
  穆馨兒嬌嗔了一聲道:“人家不是說這個!”說話間,玉容更添暈色。成淵之有些疑惑不解,一時反應不過來。穆馨兒挨著他坐下,婀娜的身軀微微靠在成淵之手臂上,在他耳邊嗬氣如蘭道:“人家想你了。”
  成淵之忙尷尬地咳了一聲道:“馨兒,這裏是書院,咱們回到家再說吧。”
  穆馨兒撒嬌道:“我不嘛,人家現在就想你了。”說話間已然將飽滿的酥胸挨在成淵之的手臂上。
  成淵之額上泛出細細的汗水,朝書房中央的孔聖人畫像看去,道:“馨兒,聖人之前不可放肆。”
  話音未落,穆馨兒的玉臂如水蛇般纏繞在他脖子上,朱唇香吻已送到男人跟前,噴出如蘭似馨的氣息:“老爺,妾身好想你,不要管那些什麼聖人了好麼?”
  穆馨兒正值青春年華,出閣之前雖然知書識禮,但是嚐過夫妻之樂後,對房事尋歡也較為迷戀,所幸成淵之平日都服用人參鹿茸等補品,身體一點不差,才能與她鬥個旗鼓相當。
  成淵之知道自己這個小嬌妻平日雖然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但是到了閨房隻能可就是換了一個人,床上之態,房中之術幾乎不遜於青樓女子。妻子如此熱情魅惑,成淵之幾乎把持不住,但是想到這是在書院之內不同家中閨房,成淵之內心如同萬蟻爬行,矛盾不已。
  “馨兒,今晚咱們回家再說好麼,這可是書院啊。”
  成淵之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穆馨兒道:“老爺,率性而為實乃符合天道,更何況夫妻之禮,乃是倫常之禮,何必顧忌呢。孔聖人是不會怪罪的。”
  成淵之望了一眼牆壁上的孔夫子畫像,再看看俏媚動人的愛妻,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那紅豔的小嘴吻去。穆馨兒主動伸出香舌與成淵之交纏在一起,兩人吻得是天昏地暗,恨不得把對方胸口內的空氣吸幹,四片嘴唇交合之處緩緩溢出一絲的唾液。
  成淵之一手攀上穆馨兒飽滿的酥胸,隔著衣服揉捏著那渾圓滑膩的乳球;一手摸向愛妻挺翹的玉臀,溫柔地愛撫那豐盈肥嫩的臀肉。
  “嗚!”穆馨兒揚起臻首,喉嚨發出一聲銷魂的低吟。原來成淵之在她玉臀作怪的手已然侵入她大腿之間,隔著長裙褻褲騷擾美人的私處。成淵之乃當世大儒,儒家六藝無不精通,琴藝更是天下聞名。如今這五根修長的手指便在穆馨兒的羞處卻彈奏一曲。
  “老爺,你的手,好壞啊,不要弄了,馨兒好癢啊。”穆馨兒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嬌喘,宛如一首春意盎然的《鳳求凰》。
  成淵之笑道:“馨兒,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嘛?”說話間手指再次動作,頻率加快。
  “嗯…老爺,馨兒,要……要濕了……”隨著一聲高昂的嬌啼,穆馨兒的私處頓時湧出一股粘滑的蜜汁,透過衣裙褻褲打濕成淵之的手指。
  成淵之嗬嗬笑道:“來,馨兒嚐嚐你的瓊漿玉液。”說罷便將略帶騷味的手指伸到穆馨兒唇邊,穆馨兒隻是白了他一眼,便張嘴將手指含住吮吸。
  成淵之從穆馨兒口中抽出手指,著手為妻子寬衣解帶,不一會兒穆馨兒依然是羅衫輕解,珠亂簪橫,嬌顏如火。上身的黃綾粉砂衫已被扒至臂膀,水綠的摸胸亦被丟到桌腳。撩人萬分的圓滾玉乳盡顯眼前,乳上的蓓蕾已然綻放,雪白玉乳上那兩點嬌媚粉嫩的紅點著實撩人心弦。
  成淵之實在愛煞妻子這雙飽滿的玉乳,立即埋首乳山之內,伸舌在兩隻渾圓的奶子之間來回舔吸,時不時叼住嫣紅的乳珠,並用力吸吮,仿佛要在這飽滿的玉乳中吸出乳汁。
  穆馨兒隻覺得乳上一陣暢美,雙手緊緊將男人的頭抱在胸口,讓他更加充分地疼愛這對寶貝。良久,成淵之才從乳峰之間抬起頭來,解開自己的腰帶,道:“馨兒,替我舔舔好麼。”
  成淵之雖已六十多歲,但是下身之物卻不含糊,龜首碩大,棒身修長,馬眼之處似乎還伸出一絲粘液。穆馨兒乖巧地點了點頭,蹲在男人的兩腿之間,攏了攏鬢上淩亂的秀發,小口張開把對方的肉棍含入口中。
  “喔──舒服──馨兒──”成淵之雙眼微閉大嘴開合著,穆馨兒那嫣紅的小嘴含進他肉棍的一半,那小舌在他肉棍龜頭頂端輕輕舔弄,細小的牙齒在龜頭上輕輕刷動,舒暢快美之意頓時傳遍成淵之全身,令他有種精門失守的感覺。
  “好了,馨兒,咱們開始吧。”成淵之怕自己還沒進入正戲就在嬌妻的嘴中爆發,立即叫穆馨兒停止。
  穆馨兒吐出被自己香涎濕潤得晶亮的肉棒,道:“老爺,妾身想穿著裙子做。”
  成淵之笑道:“好,我的好馨兒想怎樣都行。”
  穆馨兒隨即彎下纖腰,玉腿輕抬,將褻褲剝離了玉體,露出渾圓豐腴的玉臀。褻褲觸手之處粘滑滑的,穆馨兒知道這便是自己的從她私處流出的珍貴粘液。
  成淵之看著妻子兩腿之間那銷魂之洞,蜜穴玉蚌,肉棒更加亢進,鼻息漸粗,道:“馨兒,這次咱們試試在椅子上做的感覺。”穆馨兒俏臉暈紅,“嗯”了一聲,提起裙擺,玉腿分開跨坐他身側,嬌豔欲滴的桃花源隨著嬌軀微坐,“嗤”的一聲,早已被淫水濕潤得泥濘不堪的蜜穴猛地一下吞沒了肉棒。
  “嗯!”
  穆馨兒隻覺得空虛的下體被狠狠地充實,有著無比的滿足感,快美之意頓時傳至胸口。她隻覺成淵之胯下那巨大之物越漲越大,把小穴撐得脹膨膨的,下體傳來陣陣酥癢,絲絲淫汁滲出,竟忍不住扭動起來。
  成淵之隻覺龜頭前端被一層層溫暖濕熱的嫩肉緊緊的包圍著,隨著穆馨兒的聳動,玉蚌不停的吸吮磨轉,一陣陣酥麻快感不斷從肉棒傳來,讓他也忍不住“噢……”的一聲發出快樂的呻吟。
  穆馨兒那嫩滑柔膩的豐乳,不斷在眼前晃蕩,成淵之忍不住一張大嘴,將頭埋在這兩團肉坨中,一伸舌頭,舔弄著那兩粒粉紅的蓓蕾。肉棒在穆馨兒的蜜穴裏亂拱亂鑽。
  上下敏感之處都被男人侵犯,穆馨兒隻覺得自己骨酥肉麻口中發出一聲聲媚人的呻吟來,下體更是冒出一股股淫液,伴隨著成淵之粗大的肉棒“噗滋噗滋”的進出,構成了一出罕見的淫虐樂章。
  欲念愛火衝擊之下,穆馨兒寶蛤頓時一陣陣地抽搐,銷魂的呻吟再也抑製不住,瞬間從喉嚨釋放:“哦,好美啊──老爺──啊──妾身不行了──”穆馨兒緊緊抱住成淵之,加快聳動著肥大的屁股。她的下體快速地吞吐著肉棒,臉上動情的淚水與牝戶的淫水一起湧出,而從櫻桃小口中吐出的呻吟也愈來愈有了放蕩的成分。
  穆馨兒的聳動越來越劇烈,她肥白的屁股時而高高翹起,重重砸下,時而以粗大的陽具為軸心,前後晃動。二人的結合處,滿是因為劇烈摩擦產生的白沫。
  銷魂的普道頓時劇烈收縮,成淵之隻覺得肉棒仿佛被千萬張小嘴吸吮一般,儲備已久的精液幾乎要噴射而出。但他立時提氣收肛,硬生生止住泄意。
  “老爺,妾身要死了!”穆馨兒枕在成淵之肩膀上,再次發出一聲淫媚的低吟,陰精立時湧出。溫暖濕滑的蜜液衝向龜頭,舒暢快美的電流從馬眼鑽入,爽的成淵之渾身肌肉僵硬,剛剛止住的陽精再也控製不住,頓時噴湧而出,衝向幼嫩的花房。
  書房內,空氣內彌漫著男人的汗味與女人的體香,還有一絲交歡後的淫香。盡興的兩人相擁在一塊,享受著靈欲交融後的溫存。
  “老爺,您的身子可真是很硬朗哦。”穆馨兒螓首枕在成淵之胸口喘息道。
  成淵之嗬嗬笑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老夫今晚回去後還要跟你這小妖精大戰三百回合。”
  穆馨兒咯咯嬌笑道:“那妾身今晚可要嚴陣以待,定要將你這廉頗擒於陣前。”說罷,又收緊小腹,滑膩的陰道再次收縮,夾得成淵之差點再射一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院長,高鴻求見!”
 
 
第二回 萬裏山河圖
  穆馨兒此時嚇得臉色發白,六神無主,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成淵之畢竟是在朝廷翻滾多年的老手,早已練就一副臨危不亂的膽氣,輕聲說道:“桌案底下。”穆馨兒聞言立時反應過來,急忙從成淵之身上爬下,彎身躲到桌案底下。
  成淵之隻是除掉下身褲子,上衣雖然有些淩亂但也不礙事,稍稍整理衣襟,故作鎮靜地朗聲道:“淩雲進來吧。”
  “是,院長!”
  書房大門緩緩推開,走進一個名風度翩翩的俊美書生。隻見他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豐神俊朗,一聲寬袖儒袍十分得體地穿在身上,眼中透射著靈動之氣,頗有儒林名士之風。
  高鴻,字淩雲。其六歲作詩,七歲填詞,十歲寫出一篇名為“天道之輪”的策論,此文寫的是哀梨並剪、筆酣墨飽,堪稱驚世絕豔。
  成淵之顯然是光著屁股坐在桌案後,臉色鎮靜,正襟危坐,道:“淩雲你有何事?”
  高鴻躬身道:“院長,學生昨日剛寫了一篇文章,還請院長過目。”說罷雙手提上一本冊子。
  成淵之本是略顯疲憊的雙目頓時精光大作,翻開冊子仔細閱讀起來,看到精彩之處,微微點頭,還時不時用桌案上那隻狼毫毛筆在上邊批改。
  成淵之對這個學生甚是喜愛,每次高鴻都會遞上文章,成淵之都會仔細閱讀並為其修改一些細節,隻是今天苦了躲在桌案下的穆馨兒。穆馨兒彎著腰蹲在小小的空間內,聽到上麵的兩人喋喋不休,已是有些不耐煩。
  穆馨兒看到成淵之那根還沾著淫跡的男根頓時靈機一動,心中偷笑一聲,已然是櫻唇微張,湊向疲軟的男根。
  正在批改文章的成淵之臉色突然一邊,時紅時白,握筆的手也開始有些顫抖了。成淵之可是暗自叫苦,他知曉妻子的口活,便是一條死蛇也能將其變成怒龍。不一會兒,那疲軟的男根已然是青筋暴怒、殺氣騰騰。
  穆馨兒對著肉棒吞吐含吹,香舌舔洗,紅唇含弄,貝齒輕啃,成淵之剛剛經曆過一場盤纏大戰的精力已有所不支,肉棒很快就要到達爆射邊緣。他深吸一口氣,盡力使自己的語氣平和,道:“淩雲,老夫略感不適,文章你先放在我這裏,過段時間再來取吧。”
  高鴻見到成淵之方才的臉色甚是奇怪,所以也沒多想,隻是抱罪一聲趕緊退下。就在高鴻走出書房的那一刻,成淵之再也忍受不住,龍根立即在美人的口中爆射。
  一陣激射後,成淵之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幹般倚在桌子上,仰天喘著粗氣。穆馨兒將口中精華咽下,笑吟吟地從桌案底爬出。
  成淵之苦笑道:“你這小妖精啊,差點要了我的老命啊。”
  穆馨兒一邊整理衣裙一邊答道:“老爺某怪,妾身若不出此下策恐怕您還要跟您的得意弟子叨嘮好幾個時辰,人家可沒辦法在桌案下躲這麼久,到時候恐怕就要露餡了,老爺您也不希望外人看到妾身這幅摸樣吧。”
  成淵之道:“哎,是老夫疏忽,淩雲這孩子是一塊美玉,我總是想能在科考之前好好琢磨一下他,讓他能一鳴驚人。剛才看到他寫的文章策論,一時興起倒險些把你忘了。”
  書畫閣內──
  “小蟲,這個地方除了書還是書。”黃歡盯著周圍一大堆書籍不耐地說道,“這破地方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龍輝正低頭翻箱倒櫃,道:“少廢話,快點幫忙,記得動作小點,不要把這裏弄亂,不然會讓人覺察的。”
  黃歡撇嘴道:“你還真以為這些破書能換多少銀子。”
  龍輝回頭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這裏是院長收藏字畫古書的地方嗎,隨便找一張畫卷都能換上十幾兩銀子!”
  黃歡頓時來精神了,趕緊朝自己的懷中塞書卷,恨不得把這裏的書畫都塞到懷中。
  龍輝罵道:“死胖子,平時就知道看春宮圖,那些隻是普通的詩詞畫卷,或者都是臨摹的贗品不值錢得。”黃歡聽了又把懷中之物放回原處,問道:“那你快把最值錢的那幾樣找出來。”
  龍輝揚了揚手中的一副字畫,道:“這幅是叫《百鳥圖朝鳳圖》,雖然不是這裏最值錢的,但還是可以換五十多兩銀子。”
  黃歡不解道:“你幹嘛不拿最值錢的,才五十兩最多隻能去聽個小曲,連人家姑娘的手都不能摸。”
  龍輝氣道:“你是不是屬豬的,笨死了!要是我們拿得多了或者拿了十分貴重的,反而引人注意,到時候一查咱們還不吃不了兜著走。我偷這幅十分普通的字畫,反而不引起他人注意。院長的字畫怎麼多,找不到一幅不起眼的字畫也不會起什麼疑心,久而久之就忘了。”
  黃歡點頭道:“說得對,隻是綠柳院咱們還去不去。”
  龍輝道:“去,怎麼能不去呢。我們下次找個機會再來一次。我們這次被罰到院子裏曬太陽,人人都知道我們不在學堂中,要是這次引起太大動靜,很容易懷疑到我們,所以我才拿這幅不起眼的字畫。等到下回,我找個機會掩飾,直接拿幾幅價值昂貴的。”
  “嘿嘿,小子年紀雖不大,倒是謹慎得很,是塊做大事的料。”一個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把兩人嚇了一跳。
  黃歡一掀衣袖,露出粗壯的膀子,恨聲道:“他奶奶的,哪來的鼠輩在此放屁,有膽就滾出來,看你家黃小爺打得你做狗爬!”
  話音未落,黃歡圓鼓鼓的腦袋就挨上一記,痛得他抱著頭蹲在地上哎呀呀叫個不停。龍輝知道對方不好惹,略一定神,道:“閣下想必已在此窺探多時,我們兄弟二人所做之事也盡收閣下眼底,不知閣下意欲何為。”
  隻聽一聲冷哼,一根手指從黑暗中伸出,閃電般連點龍輝與黃歡的幾大要穴,兩人隻覺得身子一麻,立即動彈不得,這時兩人才知道遇上那些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那人尋思道:“我要找的物品就在這無涯書院之內,但是這裏藏書上千,單靠我一人之力實在有些困難,而且一個不慎便會被那幫人發現,這兩個小鬼是這裏的學生,倒不如借助他們的手來尋找那件物品。”想到這裏,當即冷冷笑道:“既然遇上我就算你們兩個小子運氣不好,我要你們替我在無涯書院內找一件物品。”
  “好好,我們弟兄兩是白彎鎮出了名的熱心腸,我們一定替你把事辦成。”龍輝嘴上雖這樣說,但心裏卻忖道:“暫且先答應你,等到時候一拍屁股就不認賬,怕你個鳥。”隻聽那人嘿嘿冷笑:“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在我麵前耍心眼你還嫩了點。”
  兩人隻覺的唇下承漿穴突然一麻,已被那人手指按住。承漿穴又名天池穴,乃足陽明任脈之會,主唇緊齒關,一被點中,雙唇不由張了開來,兩顆藥丸嗖的一聲,各自飛入兩人嘴中,藥丸是入嘴即話,兩人隻覺得一股奇怪的味道有喉嚨散到全身各處。
  還在疑惑之際,暗處響起一聲古怪詭異的哨子聲,兩人隻覺得渾身上下猶如萬螞啃咬,千刀剁剮,又痛又癢,直入骨髓。哨聲隻是一響便逝,時間隻在眨眼,但是那滋味卻讓龍輝、黃歡終身難忘。那股生不如死的感覺直入靈魂深處,龍輝全身衣服已被冷汗濕透,臉色慘白,仿佛大病了一場。而黃歡則是已然失禁,褲襠傳來陣陣尿騷味。
  “小子你聽清楚了,剛才你們吞下去的是來自苗疆的魔螞邪卵丹,刺此丹入口即化,裏邊的魔螞幼蟲已經浸入你們的骨髓內髒,隻要我哨音一響,幼蟲便會啃食你們的血肉,不出一時三刻你們便會化成一灘血水。”
  龍輝、黃歡聞言後,在聯想剛才那感覺便知道此言不假,已是不敢再做其他想法,隻能乖乖聽話。
  那人又道:“隻要你們替我找到那件物品,我便會解掉你們身上之蠱毒。”
  龍輝有氣無力地道:“你究竟要什麼東西?”
  “萬裏山河圖!”
  龍輝一驚,道:“這幅畫路邊小攤都有賣。”
  “我要的是真跡!”那人已有些不耐煩了,“我已查出這幅圖就在成淵之手上,你們替我找出來我就給解藥你們。”
  龍輝又問道:“要是在找圖的時候毒發怎麼辦?”
  “放心,隻要我不吹哨子你們就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那聲音變得漂移不定,顯然已經漸漸遠去。兩人身體一鬆,被點穴道已經鬆開,兩人身上力氣幾乎被抽幹,頓時癱坐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
  良久,黃歡才問道:“小蟲,我們該怎麼辦?”
  龍輝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道:“想活命的話,隻能按照他說的去做。”
  “那個萬裏山河圖究竟是什麼東西?”黃歡摸了摸汗水道:“我聽都沒聽過,怎麼去找。”
  龍輝倒是聽說過一些這方麵的事跡,於是向黃歡粗略地說了一遍。
  三百年前的道家賢人竹虛子遊曆神州大地,將所見所聞記錄成書,也就是現在流傳天下的《神州誌》,裏邊記載了各處地理山帽,風土人情,還有許多奇珍異事,精怪傳說。除此之外,還將神州的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繪成圖,後世稱為萬裏山河圖。這一書異畫堪稱悍世巨作,在中土神州流傳甚廣,就連路邊小攤都有得賣。但是看過真跡的人則是少之又少,相傳《神州誌》的原本則保存在大內皇宮,而《萬裏山河圖》卻無人知曉其行蹤。
  聽完後,黃歡心中一片絕望,喃喃道:“這都消失幾百年的東西我們怎麼找得到,這回死定了,死定了──我還是童男之身,我不甘心!”
  龍輝見他這時候還在想著這檔子事不禁又氣又笑,寬慰道:“放心吧,剛才那人不是說萬裏山河圖就在院長那裏,我們想辦法偷出來就行了,反正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
  黃歡道:“不如叫咱們老爹向院長討,好不好。”
  龍輝搖頭道:“不行,要是這樣就能討來的話,那人何必大費周章,以他的本事直接搶就可以了。而且我們要是敢聲張,他必定回取我們的小命的。”
  黃歡臉色一陣蒼白,猶如死灰。龍輝拍了拍他肩膀道:“阿黃,放心天無絕人之路,既然那家夥說萬裏山河圖在院長手上,就證明我們還有希望。”
  黃歡點點頭,勉力站起來。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出書畫閣,回到前院中繼續罰跪,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第三回 盜畫風雲
  處罰結束,龍輝好不容易才站起來,跟黃歡約定好盜畫的時間,便趕回家去。回到家中,龍輝隨便吃了些東西,便一頭紮進書房內。
  這小子平時不惹禍就已經是日出西方,龍輝的父親龍老爺看到兒子今天居然主動要去讀書,頓時欣喜若狂,不疑有他,還讓下人準備一些補品給他送去。龍家乃白彎鎮大戶,也出過三五個舉人,家中書香之氣也甚重,所以書房之內藏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龍輝埋頭苦讀,希望能在最短時間之內找出更多關於竹虛子的事跡與萬裏山河圖的記載。找了許久終於在一本發黃的冊子發現了這麼一段話:“竹虛子,道家$132;人。遊走神州,立誌著書。神州妖孽橫行,道者悲憫眾生之苦,出手降妖,無奈妖孽勢大,敗退。一日,行至盤龍聖脈,得上古奇術,大道功成,掃蕩諸邪,天下生平。道者功德無量,作神州異誌,繪萬裏山河圖,著天穹法決。”
  龍輝暗自一驚,忖道:“竹虛子除了神州異誌與萬裏山河圖外,還有這麼一部天穹妙法,為何史書中毫無記載。”再仔細查看,落款竟是“龍海生”。
  “這是爺爺寫的。”龍輝把小冊子放回原處,暗自念道,“當年爺爺跟成院長乃之交好友,想必對萬裏山河圖也有所了解,可惜隻是寫了這麼一段野史。“龍輝看看窗外天色,此時已是日落西山,到了與黃歡約定的時辰,便偷偷地摸了出去,到指定的地點跟黃歡會合。
  兩人在書院後門的小巷裏計劃了一番,便等到書院的先生與學子離去後,偷偷摸進書院。龍輝身子輕盈,黃歡壯實龐大,於是黃歡便為龍輝做起人梯,讓他踩在自己肩膀上翻過高牆,再從裏邊打開門栓。
  “小蟲,咱們到哪去找萬裏山河圖?”黃歡進門後便問道,“要是院長將圖放在家中,那咱們豈不是白走一趟。”龍輝搖頭道:“我看不會,那個怪人本事如此大,肯定已經確認圖不在院長家中而是在書院裏,否則也不會強迫我們為他找尋。而且你看無涯書院收藏的字畫書籍不計其數,把萬裏山河圖藏在這裏實在是最好不過。”
  “嗬嗬,小子看不出你挺聰明的。”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嚇得兩人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龍輝咽了下口水道:“過獎,我們會幫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但也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放心,隻要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給你們解藥。但是,你們要是令我失望,哼——”雖然沒有說完,但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怪人想說什麼。龍輝與黃歡不敢怠慢,再次摸進書畫閣。兩人翻箱倒櫃,找了大半夜也沒任何發現。龍輝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果斷轉移目標——按雅閣。
  安雅閣除了書房外,還有一間藏書閣,裏邊是專門收藏成淵之的私人書籍字畫。兩人合作打開門鎖,摸進去借著窗外的月光繼續找尋,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兩人不由有些喪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走進書房。
  白天的書房還經曆了一場香豔的盤纏大戰,晚上卻有說不出的詭異與淒涼。龍輝仔細掃了一眼四周,書房雖然布置靜雅,但是擺放的書籍字畫並不多,而且此時夜色已深,僅僅憑借窗外的月光實在是有所不足,於是便點起桌案上的一支蠟燭,借著火光在為數不多的書籍字畫中尋找那渺茫的生機。
  “完了,這也沒有!”黃歡一把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道。龍輝此時也是麵如死灰,想起今天毒發時的經曆,渾身不由汗毛倒豎。黃歡雙手抱住肩膀,不斷地顫抖,一雙小眼睛毫無光彩,嘴唇已是白的發青。
  龍輝強打精神道:“阿黃不要灰心,要是這麼容易找到的話,那怪人早就得手了。快點振作起來,想想還有什麼地方我們遺漏了的。”黃歡喃喃道:“完了,我們真的完了,完了……”
  龍輝見著胖子精神已到崩潰邊緣,也不敢再刺激他,要不然他一下子瘋了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一時為了冷靜下來,二是為了觀察書房內究竟還有什麼地方是自己遺漏的。
  “龍家列祖列宗定要保佑不肖子孫龍輝度過此劫。”龍輝走得腳都麻了還是沒有半點發現,於是便病急亂投醫,開始向祖宗求救……但轉念一想,這裏是書院,龍家的祖宗似乎不能庇護到這裏,於是就開始求孔聖人。看到牆上就掛著一幅孔聖人的畫像,於是便端起蠟燭走過去正想拜祭孔聖人時。由於剛才走得腳都發麻,腳上血氣突然不順,一個踉蹌丟到在地。手上蠟燭也隨之飛出,打在聖人畫像之上。
  當他爬起來時,發現那副孔聖人的畫像已經被燭火點燃了。“糟了,褻瀆孔聖人,他一發火可就不保佑咱們了。”龍輝趕緊脫下外衣撲火,誰知火也燒越大,整幅畫像都已經火焰塗抹,為了不引起火災龍輝把畫像打落,讓它在地上自己燒。燒了良久,火勢頓時漸漸熄滅,誰知竟然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原來那黑漆漆的畫軸在烈火的焚燒下露出了本來麵目——白玉翡翠畫軸,畫軸中央竟然金縷畫布,不畏水火。上麵描繪著神州大地的各處地貌河床,更有許多仙山洞府。整幅畫給人一種大氣磅礴,雄偉壯闊之感。
  龍輝倒吸了一口冷氣,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多謝孔聖人,多謝龍家列祖列宗!是,這是……阿黃,我們有救了,這是——萬裏山河圖!”阿黃急忙湊過去,定睛一看,畫的內容雖然跟路邊的贗品差不多,但是畫工和用料都是難得一見,就算白癡也能看得出此畫來曆不凡!
  “哈哈,真的是萬裏山河圖!”黃歡兩眼泛著淚光,哈哈笑道,“太好了,我不用以童子身下去見閻王了!”
  就在兩人喜極而泣時,一道陰風刮過,手中的萬裏山河圖一眨眼就消失了。兩人跟前站著一個渾身黑衣的人,臉上盡是皺紋,身上毫無生氣,仿佛是一具枯萎的幹屍。
  那人用枯瘦的手握著萬裏山河圖仔細端詳了片刻,聲音顫抖地道:“真的是萬裏山河圖,得來去不費功夫,哈哈……”兩人看到那雙幾乎枯萎的手散發著陣陣詭異的氣氛,龍輝狀起膽子道:“東西你也拿到了,快點給我們解藥!”
  那人冷哼一聲,手一揮往他們嘴中丟入兩粒藥丸。兩人隻覺得藥丸中帶著一股惡心的怪味,肚子裏頓時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兩人狂吐不已,不但把胃裏的食物吐出就連黃膽水也吐個不停。等兩人吐完後,發現嘔吐物中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螞蟻在爬動,兩人不由又是一陣惡心反胃,要不肚子內吐得一幹二淨恐怕還要再吐一次。
  “你們吐出來的這些便是苗疆的黑蠍魔蟻,你們的毒我已經解了,不算違背諾言。”怪人冷冷地道。龍輝扶起黃歡,道:“既然如此咱們互不拖欠,告辭。”
  “嘿嘿,我隻說幫你們解毒,並沒答應放過你們。”那人冷笑一聲,兩隻枯萎的爪子閃電般扣住兩人脖子。
  兩人不斷地掙紮著,但是那雙枯萎的爪子仿佛鐵鉗一般扣住他們的喉嚨,不斷地吸取兩人的氣息,不肖半響,龍輝隻覺得兩眼發黑,眼珠幾乎要掉出眼眶。黃歡此時已是口吐白沫,兩隻腳正不斷地抽動著,已然到達瀕死之緣。
  “為了保守秘密,我也隻好送你們兩個小鬼去見閻王了,到了下麵可莫要怪我!”黑衣人手上加勁,準備一舉結束龍、黃性命。
  “鬼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瞞著教主私吞萬裏山河圖!”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兩道淩烈氣勁奔向黑衣人背門。黑衣人反應迅速,放下龍輝、黃歡二人,回身擋格。隻聽砰地一聲,氣勁澎湃,煞風四起,把書房裏的書畫卷得四處亂飛。
  龍輝兩人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趴在地上不斷地咳嗽、喘著粗氣。書房內又多了一男一女,其中一個手持折扇的錦袍男子,麵如玉冠,長得甚是英俊,但是眼中透著絲絲邪氣。而另一個女子輕紗蒙麵,雖然看不見廬山真麵目,但是柳眉入鬢,眼如秋水,身段婀娜,讓人有種掀掉其麵紗的衝動。
  那叫鬼幽的怪人將圖收入懷中,冷笑道:“原來是你們這所謂的聖子神女,單憑你們想虎口奪食還差了少許道行。”年輕男子笑道:“鬼幽護法,你若肯現在交出萬裏山河圖並跟我們回去向教主領罪還能保住一條殘命。”
  鬼幽冷笑道:“嘿嘿,到時候我墜入萬古血河那還不是生不如死。於其為那老糊塗賣命我倒不如殺了你們後,找個隱秘的地方修煉天穹法訣。待我功成之日,那老鬼也奈何不了我。”
  “狂妄之徒,受死!”那名女子冷哼一聲,身影晃動化作一道殘影,襲向鬼幽。一雙白玉素手化作層層掌勢,拍向鬼幽各大穴道要害。鬼幽嘿嘿一笑:“聖女的花影手著實不差,可惜要殺我還差得遠!”話音未落,隻見鬼幽身上湧出一團黑氣,黑氣在其周圍結成一道堅實的屏障,將花影手盡數拒之門外。黑氣之中湧出無數道鋒銳的氣芒,反攻聖女。
  神子嗯了一聲,出言提醒道:“是黑煞劍芒,師妹小心了。”
  隻見那聖女不慌不忙,手捏法訣,在身前瞬間布下五彩霞光,黑煞劍芒一觸到那五彩霞光猶如遇火寒冰,頓時化作為烏有。聖女玉指一揚,五彩霞光向著黑氣逼去,黑氣被霞光盡數驅散,但是鬼幽已經不在原地,不知蹤影。
  “好狡猾的老怪物。”聖女秀眉微皺道,“竟然借機遁去。”神子道:“師妹不必彷徨,且看為兄找出這叛徒的蹤跡。”
  隻聽他口中陣陣由此地念道:“招陰決——紫微伏隱,五雷崩雲,魑魅魍魎,從吾號令。找陰決——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隻見他眼中精光大作,沉哼一聲,一道紫色光芒隨即奪門而出,二人隨著紫芒追去,丟下已經虛脫的龍輝和黃歡。兩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龍輝稍微平靜了下來道:“像萬裏山河圖這等重寶,一般人都會小心收藏,誰知院長卻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掛在牆上,此等做法可真是叫人難以捉摸。難怪那個怪物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黃歡破口罵道:“最好剛才那兩個人除掉那個老怪物,替咱們出一口氣!”
  龍輝歎道:“這事我們管不了,還是先回去吧。”說罷便要站起身來,卻無意中看到已經化成灰燼的孔聖人畫像中閃爍著一絲亮光,急忙撥開灰燼,竟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絲絹。龍輝疑惑地將其拾起,頓時一股暖流從絲絹中傳來,順著手掌流遍全身。
  龍輝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仿佛被熱水燙過一般說不出的舒暢,身子的力氣似乎漸漸恢複。黃歡也看到這塊絲絹,湊上前一探究竟。龍輝把絲絹遞給他道:“阿黃,這東西很神奇,觸手之處覺得暖洋洋的,渾身舒服,我的力氣居然恢複的大半。你快摸一下。”黃歡聽得神奇也迫不及待地接過絲絹,雖然覺得手感細膩柔滑但卻無任何效果。
  黃歡奇道:“小蟲,你是不腦子被那怪物嚇壞了,那有什麼暖洋洋的感覺,我摸起來就是一塊普通的絲絹,最多材料上佳罷了。”龍輝不信從他手中接過絲絹,那股暖流再次流遍全身。
  “阿黃,我沒騙你,拿在手上真的很舒服!”龍輝又把絲絹遞給黃歡,但是黃歡始終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兩人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但想起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也不再糾纏下去,趕緊跑回家去,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白彎鎮二十裏處的荒野,三條人影正在急速奔走,相互追逐。鬼幽身法詭異,在荒野上猶如一道黑色旋風。而神子與聖女步法飄逸,看上去雖然沒有鬼幽那般氣勢但始終與鬼幽保持著五丈的距離。
  無論鬼幽怎麼加速,後麵這兩個人與他之間始終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他心裏明白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便是生死之戰的開始。就在三人僵持之際,一道偉岸身影擋在鬼幽跟前。鬼幽隻覺得一股強烈的勁氣撲麵而來,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步子。就在停下來的一刹那,鬼幽與神子聖女之間的平衡被打破,氣息相應之下,兩人本能地出手,發出兩記雄厚的掌氣。
  前有攔路虎,後有奪命殺。鬼幽暗自叫苦,但111;得他根基雄厚,修為高深,分出一半內勁抗衡前麵的滔天氣浪,同時回身反手劈出兩掌,力抗來敵。
  氣勁相撞,大地震動,現場頓時一片飛沙走石。神子聖女向後退去,卸去鬼幽的掌力,但反觀鬼幽,僅憑瘦小枯萎的身軀硬接兩大高手之招,半步不讓。表麵上看起來,鬼幽是占據上風,實際上他已經受了暗傷。後退卸勁本來是武學的基本常識,鬼幽卻一步不退,此舉大違武學之理,因為他知道隻要剛才自己稍一後退便會給攔路之人暴露出致命的破綻。
  “老二,想不到你如此硬氣,為了不給為兄可乘之機,寧可拼著內傷的危險也要抗住神子聖女的合擊。”那人淡然道。鬼幽咽下喉嚨鮮血,聲音沙啞地道:“嗬嗬,大護法來到,小弟豈敢輕視。”
  那名攔路之人身著灰色道袍,鶴骨仙風,雙眼溫潤明亮的,儼然一副得道高人之風範。此道人名為雲蹤,與鬼幽並列為教中七大護法之一。
  神子見到雲蹤,臉色略帶不悅道:“大護法為何在此?”雲蹤淡淡地道:“貧道奉教主之命前來攔截鬼幽。教主早就料到鬼幽會用“幽冥遁術”避開與神子聖女交手,特讓貧道在前攔截。”
  神子臉色陰晴不定,心中雖然不滿但還是按壓下來,專心對付鬼幽。聖女眼中沒有一絲感情波動,隻是靜靜地盯著前方。
  三雙眼睛,六道銳利眼光緊盯鬼幽,鬼幽隻覺四周的空氣都已經停止流動,一場死戰看來是在所難免,當即收斂心神,提元蓄氣。
  隻見鬼幽撮指成刀,化作一道黑色刀芒,帶著鬼魂陰風劈向神子。神子怒喝一聲:“叛徒受死!”不躲不閃揮拳迎上刀芒。碰的一聲,兩人各退一步,與此同時,聖女衣裙飄飄,既然在鬼幽身旁翩翩起舞,舞姿優美,氣度若仙。
  “大自在天女舞!這小丫頭竟然練成了這絕技。”鬼幽內心驚歎之餘,默運真氣,他心裏明白這優美的舞蹈暗藏著凶險無比的殺機。聖女每一次起舞都會帶出一陣清甜的幽香,透人心脾,能讓人漸漸迷失在香氣、舞姿之中。
  鬼幽以自身修為硬抗大自在天女舞,心神依舊如老樹盤根,絲毫不動一分。聖女不由稱讚道:“不愧是我教的二護法,居然早大自在天女舞前,心神依舊不動,奴家甚是佩服。”說話間雙眼閃過一絲異彩,猶如春水蕩漾,有股說不出的美態。
  鬼幽冷笑一聲,伸出兩根枯萎的手指插向聖女的眼睛。聖女身形晃動避了過去,眼中異彩頓時消失。鬼幽道:“小丫頭,老子修煉鬼脈心經早就已經半人半鬼,再美的女人在我眼中也不過紅粉骷髏,你這些媚心之術對我無用,還是省點力氣吧。”
  聖女咯咯輕笑道:“那奴家就再向二護法討教鬼脈心經了!”說話間五彩霞光再次浮現,端的是璀璨奪目,動人心魄。鬼幽冷笑道:“五彩霞光——無聊的招數,把自己裝飾得光彩奪目,還真以為自己是聖女,其實你跟我一樣都是幽冥的鬼怪。”
  鬼脈心經,黑煞真氣,陰風湧動,冤魂哀嚎。鬼幽運起鬼脈心經,使出看家絕技——追魂爪。五彩霞光遇上鬼脈黑氣,鬥得旗鼓相當,時而霞光驅趕黑氣,時而黑氣吞沒霞光。兩人轉眼間便已經拆了數十招。
  聖女窺見鬼幽一個破綻,一掌劈在其肩頭。鬼幽臉上依舊毫無表情,隻是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小丫頭你中計了。”話音未落追魂爪直取聖女心窩,大有將其心髒挖去之勢。聖女反應不差,一個旋身避開要害,但是手臂還是被抓出五道血淋漓的口子,而且那陰寒無比的鬼脈黑氣從傷口滲入體內。
  “該死!”聖女連忙封住手臂的數個穴道,阻止黑氣蔓延。鬼幽道:“小丫頭這次算你命好,下次老子一定扯下你一個奶子!”說話間還用目光不斷地打量聖女那高聳的胸脯。聖女羞惱異常,但是為了盡快驅除入侵體內鬼脈煞氣,也隻好忍住。
  神子此時已是勃然大怒,他早已將聖女看做自己未來妻子,看到她被鬼幽所傷又被鬼幽出言羞辱,內心怒火早已不可收拾。怒喝道:“老怪物今天我若不能將你碎屍萬段,我就不姓滄!”說話間衣服頭發無風而動,身上透出奪目白芒。
  鬼幽眯著眼睛道:“滄小子,你這光明業火還沒練到你父親一半火候呢,想替你的姘頭出氣還差得遠!嘿嘿,什麼神子聖女,簡直就一對姦夫淫婦。”神子本名滄子明,乃教主獨子,尚在母親腹中便被封為神子,出生後在教內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被人這般冷嘲熱諷過,盛怒之下一拳打出。
  隻見一道白光閃爍,籠罩在鬼幽身上鬼脈黑氣居然被這一拳驅散。誰知鬼幽依舊從容不迫,隻是冷冷笑道:“光明業火第五層?嘿嘿,等你練到第七層才有殺我的能力。”話音未落張開五指硬接滄子明雷霆一拳。
  光明業火的白芒竟然被鬼脈黑氣吞噬,滄子明覺得真氣逆流,但他心高氣傲怎會低頭,再提內元,將功力提上一層,對著鬼幽麵門再轟一拳。鬼幽身影再次消失,滄子明隻是大眾空氣,但是澎湃的拳勁,竟將一丈之外的大樹打斷,光明業火的熱力更將樹木點燃。
  鬼幽此時已經站在滄子明身後,但他並未出手。因為滄子明身上的真氣已經籠罩全身,隻要已受到攻擊,那灼熱的光明業火便會反撲,因為光明業火至剛至陽,正是鬼脈心經的克星,到時候即使能夠擊殺滄子明,鬼幽也得五髒受損,絕對躲不過雲蹤與聖女的夾擊。
  滄子明一招落空,回身繼續搶攻,光明業火那奪目白光照得十丈之內猶如白晝。鬼幽一看這小子這般架勢,暗自度量道:“滄小子竟然練到第六層的境界,勁力如同山洪決堤般凶猛。他的功體雖然比那小丫頭更勝一籌,但是他的根基始終不足,隻要再拖一陣子他必定內元不足。”想到這裏鬼幽采取遊鬥的手段,不予滄子明正麵交鋒,試圖消耗其銳氣。
  滄子明也知道鬼幽的算盤,但是第六層的功力一旦使出,以他的根基並不是說能收就收的。此時的滄子明已是欲罷不能,隻能盡快擊敗鬼幽,於是招式愈發凶狠,拳風掌勁所過之處,枯草紛紛點燃。但是鬼幽的幽冥遁術有著神鬼莫測之能,滄子明連他衣角都觸不到。
  過了半響,滄子明已經是內息不暢,真元不足,就在這時鬼幽突然發難一記追魂爪襲向滄子明麵門,隻要這一爪落下他必定腦漿迸裂。
  眼看滄子明就要被鬼幽一爪爆頭之際,兩根手指猛地點在那奪命鬼爪之上。鬼幽整條手臂酥麻,立即抽身後退,出手者正是雲蹤。
  鬼幽冷笑道:“老大你終於出手了,那咱們兄弟兩就好好切磋吧。”雲蹤搖頭道:“老二,方才你隻用一半功力應對神子聖女聯手一擊時早已收了暗傷。如今你能擊敗神子聖女除了你的戰術正確外,其實你還使用了葬魂術提升自己的功力,雖然能呈一時之威,但是這法子卻是大損壽元,即時你能逃脫也活不過半年,這又是何苦呢。”
  這葬魂術乃是鬼脈心經內最為霸道的功法,可以短時間內壓製傷勢,增強功體,但是屬於一種先傷己後傷人的打法,鬼幽的內髒早已收到十分嚴重的傷害。鬼幽冷笑道:“嘿嘿,隻要我今天衝出重圍,修煉天穹妙法,到時候別說恢複壽元,得道成仙也未嚐不可。”
  雲蹤搖頭道:“老二你錯了,天穹妙法的神效隻是一個傳說,你何必如此執著。”鬼幽用那嘶啞的嗓音道:“執著?自從修煉鬼脈心經以來,我變得不人不鬼,雖然位居昊天教二護法之高位,享盡榮華,但是麵對山珍海味我食之無味,美女佳人我了無興趣,不敢見太陽,這種日子我受夠了,天穹妙法是我唯一的希望,讓我重新做人的希望。”
  雲蹤無奈地歎了歎氣,道袍一揚,澎湃真元透體而出。
  鬼幽冷道:“我若逃不出去,大不了就死在此地,也正好結束這不人不鬼的日子,做一個真正的鬼魂。”
 
 
第四回 七月初七
  龍府之內,龍輝躺在床上仔細端詳那張古怪的絲絹——絲絹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古怪符號,猶如鬼畫符,卻寫得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剛中帶柔,柔中蘊剛,仿佛是書法大家畢生功力凝聚的大作。
  " 這張絲絹跟萬裏山河圖一同藏在孔聖人的畫像之內,想必也是非凡之物,難道是那個什麼天穹妙法?" 龍輝頓時激動起來," 這要是什麼天穹妙法的話,我若練成豈不成了絕世高手,那麼那個怪物還不得乖乖趴在我腳下求饒。" 想到這裏感到興奮莫名,龍輝便學著那些武林高手打坐,雙手揮動,學得倒有模有樣。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反而自己先睡著了。
  自從被鬼幽挾持後,黃歡就大病了一場,反觀龍輝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比以往更加精神,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至於無涯書院的情況,平靜得不可思議,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學子們依舊上學念書,成淵之依舊為科考盡心盡力地督促學生們。
  時間飛速,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個月,便到七月初七。在這一天晚上鎮中便會舉行七夕燈會,街道兩邊都掛滿各種各樣的燈籠。許多待嫁少女、未婚青年都會來參加這次盛況,並借此機會互相認識,找尋心中摯愛。
  " 阿黃,今年的燈會可真是熱鬧,咦?——你看那綠衣服的小姑娘怎麼樣!" 龍輝指著一個不遠處的少女對黃歡說道。靜心調養兩個多月的黃歡已恢複其"風采" ,一雙老鼠眼滴溜溜直轉,四處打量著過往的姑娘。
  那個綠衫少女似乎聽見龍輝對她品頭論足,轉過頭來地白了龍輝一眼。
  龍輝的三魂七魄在這一刹那間都被勾了出來。這少女大約十四五歲,一張白嫩俏臉,瑤鼻櫻口,眉目清秀,盯著龍輝,神色略帶不悅,但嗔怒間卻把少女那嬌憨之態體現得淋漓盡致,年紀雖不大確是一美人胚子。
  目標出現,龍輝三步並作兩步走,黃歡也不甘落後扭動著龐大的身軀朝少女奔去。
  " 姑娘,小生姓龍,單名一個輝字,家住白彎鎮,有良田千畝,家財萬貫,咱們認識一下吧。" 龍輝比黃歡搶先一步說道,氣得黃歡幹咬牙。因為他們兩人曾約定,要是同時看中一個美女,誰先向美女搭訕另一個就要退出。
  黃歡無奈地轉身離去,心裏卻暗罵道:" 死小蟲,我咒你三年不舉,叫你能看不能吃,饞死你!" 少女皺了皺秀挺的瓊鼻,模樣煞是可愛,冷聲道:" 登徒浪子,快給本姑娘閃開,不然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了!" 龍輝自從十歲開始就在白彎鎮的街道上調戲良家婦女,有著五年" 經驗" 的他又豈會被一個小丫頭唬住,繼續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 姑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我們白彎鎮雖然不大,但是好玩的地方卻是不少。不如小生來做你的導遊吧。" 龍輝笑嘻嘻地道。路邊的人看到這小子又在重操舊業,不由暗自搖頭,可惜這麼水靈的一個小姑娘又要被這龍大少" 糟蹋" 了。
  少女烏溜溜的眼珠一轉,笑語盈盈地道:" 哦,你真的可以當我的導遊嗎?" 龍輝隻見她的這一笑如同百花吐馨,身子頓時輕了幾十斤。
  龍輝點頭道" 對呀,對呀,姑娘你想去什麼地方玩?我們這裏今天最好玩的就是七夕燈會,許多未婚男女都在這一天喜結良緣。" 少女俏臉略生紅暈,跺腳道:" 少貧嘴,那我問你你知道玉觀樓在哪嗎?" 龍輝頓時來精神了,笑道:"姑娘這你可問對人,我正準備去玉觀樓,今晚在白彎鎮以及附近八方的才子都會齊聚玉觀樓,以文會友。" 那少女喜滋滋地問道:" 這麼說高鴻也在場是嗎?我聽說他六歲作詩,七歲填詞,是真的嗎?" 龍輝看著少女一臉的興奮,心中妒火暗生,暗罵道:" 高鴻這小白臉不就寫了幾首破詩詞嗎,迷得你們這些小娘皮神魂顛倒的!" 少女見龍輝臉色陰晴不定,嬌聲道:" 喂,你帶不帶我去啊,你不帶的話,我問其他人!" 龍輝立馬堆上笑臉道:" 姑娘稍安勿躁,小生這就為你帶路。不過姑娘可否先將芳名告知,不然小生不知怎麼稱呼姑娘,那可就太失禮了。" 少女略作沉思,道:" 我姓楚。" 當時女子的閨名隻有自己的家人和丈夫能知道,所以龍輝也不奢望這少女會將全名告知自己。
  白彎鎮西麵有一幽靜山莊,名喚雲霞。乃成淵之的產業之一。山莊內有一七層樓閣,乃當今聖上為表成淵之勞苦功高,下旨建造。樓閣的構架為遼東鐵杉樹,水火不侵,百年不朽;樓牆為南醬白玉岩,觸之溫潤,光滑如鏡。當年建造此樓閣,除此之外,皇帝更是調動全國的能工巧匠,在建築材料中滲入東海沉香粉,不但使樓閣內一年四季都散發著清淡秀雅的香氣,還有驅除蛇蟲鼠蟻之奇效。
  今晚雲霞山莊張燈結彩,熱鬧非常,門前車馬絡繹不絕,賓客魚貫而入,大多數都是年輕才子,卻也有不少大家閨秀,甚至還看到一些胡子發白的著名大儒。龍輝帶著那少女來到雲霞山莊門口,負責招待客人的是成淵之一名書童,名為慎言。
  慎言見到龍輝便冷冷道:" 龍少爺,這裏是詩詞大會,不如外邊的七夕燈會有意思,您還是別來這受那苦悶了。" 龍輝暗罵道:" 死奴才,要不是為了這小美人,本少爺才懶得來聽那幫書呆子掉書包呢!" 心中雖然氣惱,但也不能在佳人麵前失了風度,便故作斯文地道:" 今天八方才子彙聚玉觀樓以文會友,龍某雖不才但也不想錯過此等盛況。" 慎言何時見過這小子如此" 斯文" ,看他的眼神猶如活見鬼一般。那少女道:" 這位小哥,是小妹聽聞玉觀樓今晚舉行詩詞大會便想拜訪貴莊,無奈不識路,才央求龍公子幫忙的,還請行個方便。" 慎言見到這少女的絕色容顏,三魂不由飛往九霄雲外,又聞及她那清脆溫婉的聲音,七魄已是墜入十地深淵,木訥地點頭道:" 小姐客氣了,裏邊請!" 龍輝跟在少女身後走進山莊,心中卻暗罵道:" 死奴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到漂亮妞就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隻見一棟七層高樓聳立於山莊之內,真可謂是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樓閣內不時傳出朗朗笑聲。樓閣大堂內不少書生在相互交談,時不時有上佳詩詞脫口而出,博得大家好評。也有不少身著1326;服的年青女子參與其中,才子佳人吟詩作對,甚是愜意。
  少女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問道:" 高鴻在這麼?" 龍輝聳聳肩道:" 不在這裏,可能在上麵幾層吧。" 少女二話不說快步走上樓梯,龍輝覺得酸溜溜的,心中甚是憋氣。
  連續六層都沒看到高鴻,龍輝不由暗自慶幸。然而第七層樓梯口竟然站著兩名書童,他們身後掛著數幅上聯。龍輝認得這兩名書童,一名易秋,一為文論。他們都是成淵之身邊的書童,雖非親傳弟子,但卻是盡得成淵之真傳。
  易秋微笑道:" 龍少爺,這第七樓可是要對出一個下聯才能進去哦。" 龍輝憋氣道:" 還要對什麼對子,難得我今天有雅興想向裏邊的文壇高手切磋,你們居然刁難我,這是何道理?" 文論不亢不卑地道:" 龍少爺誤會了,這是老爺定下的規矩。其實下邊幾層樓也彙聚了各地的才俊,龍少爺跟他們一起吟詩作對也是一件快事。" 其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別進來了,你滾下去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快事。
  龍輝雖然平日不喜讀書,卻非愚鈍之人自然聽出言外之意,正想出手教訓這兩個書童,卻聽身後傳來嬌脆的聲音:" 兩位小哥,是否隻要對出其中一聯就可以進去?" 易秋與文論隨被少女的麗色所驚,但卻不像慎言那般失態。易秋含笑道:" 當然如此。" 少女朝一旁的對聯掃了一眼,笑道:" 這些上聯都是跟七夕佳節有關的哩。" 文論點頭道:" 七夕佳節當然要以此為對,不知小姐選那一副上聯?" 少女指著其中一幅道:" 我就選這幅吧。" 三人順著她那修長的玉指看去,上聯竟是:" 臨東嶽,眺西海,歎中庸。仰北鬥,憶南國,告上蒼,前情怎堪?下世化雲,淚流成海。" 少女朱唇輕啟,款款道來:" 尋紫陌,俯綠野,迷紅塵。望藍天,誤黃泉,若白頭,青春何在?橙陽似血,心痛如塵。" 易秋、文論不由拍手讚道:" 妙哉,對得甚妙!小姐真是秀外惠中,文采不凡。" 少女微笑:" 那我可以進去了嗎?" " 當然,小姐請進!" 兩名書童同時做出請的手勢。龍輝看著少女那婀娜的身姿坐進內堂,恨得牙癢癢。易秋朝他投來一道鄙夷的目光,問道:" 龍少爺,您選那一副上聯呢。" " 豈有此理,老子豁出去了。" 龍輝暗忖道," 絕不能讓高鴻這小白臉搶走這個小美人兒!" " 我就選那副!" 兩書童不禁有些驚詫,想不到這二世祖也敢" 獻醜".上聯正是:" 雲遮霧掩九重天,天有情,伉儷同攜手;一座鵲橋,比翼流連,喜前塵共卿千般夢。" 易秋不禁好笑,這幅上聯迄今為止還沒有人選,因為那是高鴻親自出的難題。龍輝與高鴻在一個書院念書,當然認得他的字跡,故而向" 情敵" 挑戰。
  在兩人暗自嘲笑龍輝不自量力,便聽見龍輝朗聲念道:" 鳥靜風鳴三更月,月無光,依人獨倚窗;兩行清淚,暗自嗟歎,憶往昔與君幾多歡!" 這下聯不但對的工整,就連意境也絲毫不差,堪稱絕對。
  念出下聯後,龍輝不理會還在吃驚的兩人,昂首挺胸踏入第七層樓閣!
  一道曼妙婀娜的紫色身影站在雲霞山莊不遠處的山坡上,夜風將衣裙吹得貼在嬌軀之上,更加強調她那玲瓏浮透的曲線。
  " 師妹,對付成淵之這麼一個老書生何